除了民主

    想起六四,通常人們想起的不離民主和自由兩大項。但又有多少人記得學生第一個提出的口號是反腐敗?不少民運人仕把民主自由口號化了,反倒使民運變成不理智的政治遊戲。


    中國最大的問題,不只在於沒有民主自由。更重要的是,中國從未有過真正的法治。巧妙地,中國人好講人情的民族性造就了人治。而中國人民欠缺民智,一方面使他們成為不敢反抗的順民,亦使他們本身成為社會問題的製造者。台灣既有自由又有民主,但那卻是一塊糟透的地方。


    沒錯,從政治制度上來說,台灣確實是有民主、有自由。但是,民主自由並未能使台灣成為一塊福地:政黨和黑白兩道關係密切,金權政治當道,所謂民主只不過是政客挾民意以肥己腹的籍口。為甚麼台灣會那樣腐敗?實和民眾愚昧貪婪之風有關。台灣人敬畏鬼神,他們迎媽祖、敬佛牙,社會卻矛盾地充斥戾氣。台人所謂的宗教精神,不過是功利心態的反映矣。中港台三地之中,台灣戾氣最大,暴力事件為三地之冠。一個功利的群體,喜愛腐化的社會;而暴戾的民眾,有容不下民主的胸襟。沒民智而又去搞民主自由,只不過是作秀而已。


    五四運動的偉大,在於它沒有停留在政治運動的層面上,而是發展成新文化運動,迫使國民反思中國文化。六四天安門事件可否使我們作同樣的省思?我固然希望平反六四,但爭取平反並不應成為終極的目標。今天中國人民有了民智嗎?是像台灣人般功利暴戾,還是仍堅守封建思想?中國的知識份子能扮演社會的良心嗎?為甚麼只有出國的知青才會有成就,且不多是理科、專業的專才?中國人明白何謂民主嗎?人民心目中的國富家強,是否就是人人有股炒?


    中國需要的,先是民智,後是法治的精神。民主和自由,需要這些才能健康成長。要是每個國民皆懂為學與做人,人人都有「社稷安危,匹夫有責」的心,沒有軍隊能奪去中國的民主、也沒有坦克可鎮得住中國人的自由!


    從這個角度來說,廣傳福音是達成中國民主自由的重要武器。我所指的,不是派單張、追求決志人數的那一類事情。我的意思是:我們能否使中國人民明白福音的精神?教會可否讓中國人看見基督的生命?要是有一天中國出現了一位偉人,雖像甘地那樣不信主、但也像甘地般讓基督精神影響他的理念,教會實在不可能不得賞賜。


(六四十年系列四之三)